錐

［鸣佐］白玫瑰 现代架空 (18)

转过来的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鸣人愣了愣，又有些自嘲地笑笑。
是了，怎么会是他呢？
一定是最近自己压力太大而产生的幻觉。鸣人安慰着自己，压下心里隐隐的不安，转过头，才看到我爱罗气喘吁吁地朝着自己跑来。
“鸣人，你怎么了？”有些看不透鸣人眼中的深意，我爱罗疑惑道。
“没有。”鸣人摆了摆手，“我刚刚把有一个人认成我的好朋友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我爱罗拍了拍鸣人的肩膀，“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的样子，要去休息吗？”
鸣人转过身看到商场里镜子上映着的自己的脸，苍白，眼中的慌乱还没有褪去。鸣人点了点头，跟着我爱罗去到商场的休息区。

等了好一会儿，想着鸣人恐怕已经远去，佐助才小心翼翼地从试衣间里出来。
“不去找他了？”带土在后面似笑非笑地问着，一副看好戏的神情。
“不了。”佐助捋了捋额前的头发，如释重负地坐在店里的沙发上。这时才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，看看带土，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。
带土上前抓住佐助的手腕，沉声道:“走了。”
佐助环顾四周，有一些人们正在看着他们两个。大多数是女孩，一脸兴奋的样子，甚至有两个女生在拍照。
佐助一脸阴沉地有上前去遮住女生的手机，两个女生没有被吓到，反而是带着期待的微笑。
“那个，请问你们是情侣吗？”
问题一出，佐助心中震惊，但也只是皱了皱眉。
见到佐助快要发火的样子。带土才赶紧走上前去，露出迷人的微笑，劝两个女生把照片删除。
“我们还不想这么快公开呢。”带土露出好好先生的笑容，温柔地对两个女生说着，“他不喜欢被人拍哦。”
说罢又指了指佐助，两个女生一脸羡慕的表情，发出“我懂的”的唏嘘，点了点头。
“要好好对他啊！”临走前其中一个女生还严肃地提醒着带土，带土也温柔地点了点头。

终于送走两个女生，佐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带土。
“她们刚刚问我们是不是情侣。”佐助皱着眉头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从试衣间出来，有点想象力的人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吧？”带土耸了耸肩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佐助一脸不解。
“就是…”带土看着佐助的眼神，挠了挠头发，不知怎么和他解释。用左手的食指拇指圈成一个圈，再用右手的食指插进圈里。
佐助对这些事再迟钝，此时也懂得了带土的意思，耳根红了起来，不再说话。带土见状拍了拍他的肩。“没事，人都走了，你别太放在心上。”

“我看你这么迟钝，肯定没谈过恋爱吧。”看着佐助还没缓过来的样子，带土又调侃了几句。
佐助没有说话，眼睛看着前方自顾自地走着。有点像在沉思，又有点像在回忆。
“有的。”
良久，佐助小声地说着。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，但是带土还是听到了。
“哦…”挑了挑眉，又联想到刚刚佐助失态的样子。
从见到佐助起，带土就觉得佐助是一个很“死”的人。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，甚至有时自己去說点什么笑话，都很难收获到佐助的一点点微笑。佐助好像是有些吝啬，不懂得和自己一起开心，虽然是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让佐助也会偶尔笑一笑，但也不见他有那样大的情绪波动。
刚刚是第一次，非常难得，见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难过，甚至是流泪。他眼中的悲恸跟从前的淡漠比起来更加可悲，可也只有刚刚，带土才真实感受到，佐助是活着的，是有血有肉，一个活着的人。
大概也猜得八九不离十，刚刚那个在找佐助的男人，恐怕跟佐助有很深的渊源。
“刚刚，怎么不去见他？”带土心直口快，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。
“没必要。他以为我已经死了。”佐助眼中恢复平静。
“我知道你是怕连累到他。可是现在你已经基本安全了。”
佐助没再回答。团藏的余党还没除净，佐助不想再冒那个险。只要他的敌人还在一天，他就不想让鸣人知道自己的存在，起码对于鸣人来说，佐助不想当一个拖累。

- “哎，刚刚那个男生真的好帅哦。”
- “是啊，不过他男朋友比较绅士啦，那个男生凶凶的，我看见他脖子上还有三勾玉的纹身…啊！”
说话的女生正被鸣人猛地抓住了肩膀，看着眼前金发男人的眼睛，女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他在哪里！”鸣人的眼睛里都是血丝，眉眼中都是深深的疲惫，他此时激动地手在颤抖。
“在…那边的服装店…”女生呆呆地用手指了指那边，立刻就看到鸣人冲向了服装区。

鸣人的脚有些颤抖，他跑了几步就不受控制地跌倒，感受不到疼痛似的，他不顾周围眼神惊讶的人群，冲向刚刚的服装店。

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了佐助。
失落和愤怒终究还是一起并发，鸣人垂着头不停地击打着墙壁。有好心的人想要上前拉开他，鸣人才停止了这种行为，对对方说出谢谢的同时，余光撇到电梯里的一个人。
穿着黑色的衣服，脸色是虚弱的白，眼睛被有些长的头发挡住。
那可不正是佐助！
鸣人的眼睛有些模糊，他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，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了。
越来越近了，鸣人好像听不见周围任何嘈杂的声音，整个世界全部变成黑白色，眼前只剩那道快要缓缓合上的电梯门。
真的，只差一点了。
再快点啊，漩涡鸣人。

带土被电梯里突然伸进来的手吓了一跳，然后是一颗金色的头，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急切表情，然后他明显感到身边的人身体一僵，下意识地往后退，也抵挡不住来人的接近。

还是见面了啊。
佐助定了定神，他闭着眼睛，不去看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。
“是…佐助吗？”
沙哑的声音响起，明显的听得到他的哽咽，他的小心翼翼。
佐助没有开口，再睁眼时，满眼已经是陌生。这样的眼神让鸣人几近窒息，他不敢相信，却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他的眉毛，他的眼睛，他的嘴唇。无不在說着他就是佐助，再过一百年他也知道那是佐助。他深怕忘记了的，深深爱着的人。
鸣人见佐助轻轻摇了摇头。他的头发跟着他颤抖了两下，带动着周围凝结到冰点的空气。
“可是…你明明就是佐助。”鸣人深吸了一口气，他的眼里差点蓄满泪水，“你是佐助的吧？”
鸣人哀求似的，他抓住了佐助的袖子，像一只缺水的鱼，就祈求着佐助那一句“是”，拯救他的全部生命。

带土伸出一只手将他们隔开了，他想要扒下鸣人抓住佐助的手，却发现怎么也扳不开。他放弃地看向佐助，佐助皱着眉头，眼中已是一副撑不下去的神情。
“拜托这位先生，别再抓着我男朋友了好吗？”
带土还是发话了，尽管他不想做一个拆散这对小情侣的人，可是想起之前佐助的请求，他还是站了出来。
“男…朋友？”
鸣人说话断断续续，他似乎发出这些音节都非常困难。
“哈哈。我认错人了。”鸣人没有看带土，而是将手直接捏上了佐助的手腕，仿佛要将他的手臂捏碎。这些触感，就是真实的佐助。

“鸣人…”
话音未落，佐助就被鸣人大力地推到墙上，抱的紧紧的。
感受到对方几个月来的思念，佐助的心也软了下来。或许他是应该相信鸣人可以跟自己一起面对，或许是不该自己一人死扛，可是他相信鸣人的人生不该同自己搅和在一起，他该是有像自己梦里那样美满和睦的家庭。
“你没有死。”鸣人的双手不住的颤抖，他仍然用尽全力去拥抱佐助。他怕他再离开。
“别离开我，佐助，我受不起，真的，不想再经历一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