錐

［鸣佐］白玫瑰 现代架空 (15)

宁次看着突然倒在自己身上的佐助，心里如一团乱麻。自己纵然是纵横商场的老手，但此刻却手足无措。他叫了几声佐助的名字，对方没有应答。宁次拍了拍佐助的脸，他的脸烫得惊人，眉头皱得很紧，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。
将佐助扶到床上，他没有因为短暂的移动而苏醒，甚至动也没有动一下。宁次才觉得大事不妙。他纵然待佐助如知己，却不了解他的过去。宁次猜想佐助是有什么贫血症状，或者突然发烧，这些假设又被他一一否定了。
佐助的眼球转动得很快，手指冰凉，脸颊发烫。宁次回想起晕倒前佐助异常的喘息，思考片刻，还是给水月打了电话。
电话刚响了一声就通了，水月的声音十分疲惫。
“喂，你好，鬼灯先生。”宁次礼貌地问好，声音却急切。
“日向先生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这个…”宁次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…”那边沉默了半秒，“是佐助出事了吗？”
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焦灼。
“是，他晕倒了…他的状态有些奇怪…”宁次一一告知水月。
“怎么这样！”
水月听到后心里一惊，声音又都大了几分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水月才轻轻咳了咳。
“他是…他是有一种怪病的。”水月解释说，“你现在和他在外面吗？”
“是的…”
“你现在，马上，陪他回家，他的房卡在他西装内衬的口袋里。在书房的一个小隔层里有一些药水，务必注射給他！计量是…”水月命令的语气，急切得让人惊讶。“还有，别让别人发现。”
宁次也来不及不爽，立刻抱起佐助要冲出房门。却又想到水月的提醒。
不知道佐助那个前男友在不在门口。宁次也顾不得那么多，直接出去，便看到坐在门口的鸣人。
听到门响的鸣人寻声看去，宁次抱着脸色很不好的佐助。
鸣人来不及吃醋，立刻起身询问佐助的情况，宁次闭口不答，跑向电梯。鸣人只得跟在他身后。
电梯里鸣人焦急地盯着佐助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，他总有预感，佐助下一秒会消失在自己面前。
宁次一到楼下，飞奔向自己的车，鸣人也顺势坐到了后座，向宁次伸了伸手。
“把他交给我吧，你去开车。”
宁次打量了鸣人一秒，咬了咬牙，将佐助抱进后座，鸣人接住了佐助，将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一路上没有一句话，鸣人也识趣地没有询问，只是安静地握着佐助的手，尽管佐助的手还凉得惊人，鸣人仍然想把热量传输给他。
佐助的眉头皱得更深，眼球转动着，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。鸣人慌了神，用手碰了碰佐助的眉头，想将它抚平，却无济于事。他便直接将手覆盖在佐助的眼睛上，怀里的人才安份了些。
鸣人见状，又将头靠在佐助的额头上，叫了叫他的名字。

到了佐助家楼下，鸣人尽管不知道宁次来这里干什么，但看他急切的神情，鸣人还是选择了相信。
抱着佐助跑向家里，鸣人的冷汗滴了下来。天知道他有多担心。
一进门，宁次就让鸣人把佐助抱进房间，鸣人下意识做出了护住佐助的动作，手也紧了紧。宁次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危机关头，如果你不想佐助出事的话。”
宁次说完，鸣人才轻轻将佐助放在床上。慢慢退出了房间。
找到药水的宁次拿着针管，迟迟不赶下手。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哪里给别人打过针，手颤抖着接触佐助青色的血管，咬着嘴唇将针推了进去。刚刚注射了一点，佐助便剧烈地抖动起来，发出声声低吟。整个注射过程，宁次认为是惊心动魄的。佐助这仿佛注射了毒药一般的反应，让宁次更是担心。当注射完，佐助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来，宁次已经是一额头的冷汗，再看佐助，额前刘海已经被浸湿，但神情却缓和了几分。宁次这才松了口气。
给佐助盖好被子，收拾好东西，又看了他一会儿，才出了房间。一开门便看见鸣人的脸，宁次吓了一跳。
“他怎么样了！”
“嗯…没事了。”宁次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好…他…为什么这样？”鸣人皱着眉，看着宁次。
宁次被他看的有些发毛，扭过了头。
“这个…不便告知。”
“嗯…”鸣人低下了头，不再追问。“你是他的？”
宁次看着鸣人似乎是受伤的样子，觉得无比好笑。
“床伴。”宁次故作严肃的说着。
迎上鸣人惊谔的眼神，宁次觉得无比好笑。再看鸣人隐忍的颤抖的拳头，宁次又补了一句。
“我和他做过很多次了，他技术很好。”
听完这话，鸣人的大脑还没跟上反应，拳头就已经出出去了，被宁次巧妙地躲开了，
“滚蛋…”鸣人低吼，“你怎么能…你怎么能…”鸣人的眼睛发红，怒意仿佛红色的火焰包裹着鸣人。咬牙切齿地揪着宁次和服的领口。
宁次一看玩笑开大了，更加确定佐助在鸣人心中的分量。
“啊…我逗你的。”宁次才笑着说。摆了摆手。
鸣人的怒气消散大半，却还是怀疑地看着宁次。
“真的！”宁次拉开鸣人的手，“嗯…不过你确实是我情敌。”
鸣人的拳头又要打下去。
“哎！你进去看看他吧。”
说罢宁次让门前的位置，见鸣人久久不动，才又补了一句。
“他没有醒。”
鸣人闻言，才扭开门把走了进去。

鸣人进到房间，佐助安静地躺在床上，没有刚刚吓人的惨白。鸣人坐在床边，用手摸了摸佐助的脸，对方睡得确实很安稳。
手指摸过额头，划过眉心，在鼻梁上摩梭一番，还是跟当年一样好看。
鸣人思绪飞舞，以前喜欢佐助的女生特别多，尤其是情人节，桌上摆满各种巧克力，奈何当时他们并没向外说他们的关系，每次鸣人连吃醋的份都没有。只得看着被一群女生围着还仍然没有发火的佐助，咬着自己的袖子。
那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次情人节，佐助难得没有刻薄对自己，两个人躲在小公寓里看电影，鸣人又才慢慢显露了自己的醋意。
“佐助，那些女生…老是围着你。”
“怎么？你羡慕。”
“我吃醋！”鸣人龇牙咧嘴地将佐助扑在沙发上，佐助撇过头轻轻地笑了。
那个时候鸣人看着佐助上扬的嘴角和挺翘的鼻梁，就在想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。
如今鸣人像当初一样看着佐助的侧脸，依旧发出相同的感慨，不知是庆幸自己多年来始终如一，还是鄙视自己的多年来始终如一。
鸣人摸了摸佐助的嘴唇，有些粗糙的触感，便又接了杯水将水抹在佐助的嘴唇上，然而对方的嘴唇太有诱惑力，以至于鸣人中途开了小差吻了上去。
没有那天的流氓血腥，鸣人还偷偷脸红了一把，
这么好看的嘴唇，怎么说出那些刻薄的话呢。
鸣人暗暗地想。又叹了口气，起身靠在椅子上看着佐助。

宁次坐在佐助家的沙发上，自己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，想着人家在房间里温存，自己却孤家寡人地坐在客厅里感受寒冷，郁闷地撇了嘴角。
翻开手机，找出通讯录里雏田的名字，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，又放下了。
自己的这点心思，不知道雏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。正犹豫着要不要发个短信的时候，手机邮箱又收到一封邮件。
宁次迅速打开邮件，里面是一段视频，主人公是团藏，而另一位宁次觉得有些熟悉。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:那人是不久前还被通缉的贩卖人体器官组织的头目!
宁次手指颤抖，打开了视频，里面一段模糊的谈话，却足以至团藏于死地。宁次暗自想着对策，又吩咐手下的人随时准备待命，他看向书房禁闭的房门，打算告诉佐助这个消息。

后半夜时，鸣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，佐助猛地坐起来，四周净是黑暗，听得见某人的呼吸声。佐助打开了床头灯，便看见橘色灯光下鸣人的脸，棱角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鸣人感受到光源，才缓缓睁开眼睛，与佐助对视了几秒。
“佐助。”鸣人声音沙哑，带着疲惫和点点性感。佐助没有回应，只是看着鸣人，尽管眼神和之前一样冷漠而犀利，气场强大，却没有动作。
鸣人又唤了声他的名字，对方还是没有反应。鸣人才跑到旁边将佐助的外套递给佐助，但佐助还是没有接过。
“咳…”鸣人轻轻咳了一声，将外套展开。“抬下手。”
佐助轻轻抬起了右手，鸣人将一只袖子穿好。
“嗯…抬下左手。”
佐助仍然听话地抬起了手。
鸣人一想佐助该不是病了烧坏脑子然后只听自己话了吧。
“嗯…佐助，亲亲我。”
佐助愣了两秒，眼中恢复光亮，皱起了眉头推开鸣人。大步走向门口。
“哎！佐助!”鸣人先一步冲到门口。
佐助看着鸣人，想起晕倒前自己似乎是在宁次房间，怎么现在这里是鸣人。怀疑着鸣人是否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。
“滚。”
“哎！佐助！我都猜到了。”鸣人死死堵住门口。
“…”佐助心里一惊。
“你那年是不是因为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才离开我的！”
佐助看着鸣人认真的样子，心里早就笑了，但还是崩着脸。
“不是。滚。”
“我知道的，你有什么苦衷！你还喜欢我对不对！”鸣人依然说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。
佐助的内心竟犹豫了一下，没有回答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鸣人伸出手死死将佐助抱着。佐助也没有挣扎，只是轻轻闭着眼睛。
“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。可是我也不会妨碍你。”鸣人用脑袋蹭了蹭佐助。“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，就当做是我是你恶梦来临时的一个防空洞。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，你不想要我时，你可以随便把我推开。”